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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(2/3)页


前传:贰
  住,继续慢悠悠地吃东西。

  “来青阳就应尝尝这的茶。”季瑛说。

  月池咽下嘴里的食,说:“又苦又涩的,我才不喝。”

  “你明儿进了山,就是不想喝,也得去喝了。”季瑛毫不掩饰地笑道。

  月池撇撇嘴,没说什么。

  “待会去找个裁缝,把你这身在雨水里滚过的衣裳换了。”

  她放下筷子,“得你付钱才行,我可一个子儿都没有。”

  季瑛知她定会这么说,抿笑,“昨晚上不是给你一吊钱吗?上面穿着的铜钱估摸能裁几件衣裳。”

  “你昨天才给了四十五文,到市面上也就能买来一升酒,一件好的衣服选料子、打发裁缝就得花上六十,缺的钱你让我上哪找?”月池沉下脸。

  “这就难办了,总不能让你一直穿着脏衣赏。你写个条子,我就借你钱。”季瑛嗤笑道。

  月池狠狠“呸”一声,“谁要借你的臭钱,不想掏钱就直说。”

  “臭丫头,跟你玩笑几句,就当真了。”他哈哈笑着。

  月池气极去瞪他,季瑛没放在眼里,说:“坐了快半个时辰,再坐下去,小心店家把你赶出去。”

  付了钱,二人问了路就去青阳的玉锦布庄了。

  进了大门,没等招呼客人的奴子过来,季瑛就说:“我要给这位姑娘找个裁缝成衣。”

  管事的是个中年绣娘,头上戴着的鎏金花钗颇为显眼。瞥了月池,以为不过平常丫头,又穿的穷酸的很,便不放在心上。她接着上下打量着季瑛的穿着,由是惊讶了一会儿,不禁背地里啧啧赞他那身衣服的针脚用料。

  赶忙上前笑嘻嘻地迎客了,“二位是来寻料子,还是做衣裳的啊?”

  “找几个裁缝给这位姑娘做些套衣裳。”季瑛说。

  绣娘愣了一下,以为他仅是心血来潮给侍女弄几套衣服。说:“那请过来挑料子和花纹吧。”

  到后面转了一圈,季瑛道:“这些都是普通的料子,虽说结实耐穿吧,但终究上不得台面。”

  绣娘心里惶恐,忙说:“这里还有好料子,还有什么樗蒲绫、水波绫、孔雀罗、镜花绫、红线毯。只要您想要,我全都拿来。”

  季瑛对月池说:“我是个男人,选花样什么的可一点都不懂,你看上哪个,就是哪个了。”

  “你出钱就行。”她凑过去小声说。然后扬声说:“只管选那些大气秀丽的花纹。”

  季瑛又添上一句:“做二十件衣服吧,一件衣服用一种料子和一式花,要不重样的。”

  绣娘惊得支支吾吾地说:“那姑娘跟我去量尺寸吧。”

  她叫了一个卑躬屈膝的女郎来招呼客人,“青儿,只管端茶递水的就行。”

  “哎,知道了周大娘。”青儿应一句。

  顷刻间,她端来一碗淡茶,“请。”青儿刚看周大娘错愕的神色,便不敢向平时那样拿茶叶末子敷衍人。

  季瑛吃了两三口,品品味道:“天台云雾,纵不是上品,在这地方能吃上也实属难得。”

  “才品了几口,就尝出什么味了,看来您是茶道高手了。”青儿由衷佩服。也顿然后怕,倘若她真端过去碎叶,估计这布庄的名头就保不住了。

  季瑛呷茶,“不敢当,不敢当。前些年有个人送我几斤云雾茶,所以知道什么味。不过家中下人不会做,好几种法子用了,出的味都不算正。”他忽然想起来还有事要交代,“劳烦小娘子,选上三十匹缎子。”

  “郎可是要制衣,这就有裁缝。”青儿赔笑道。

  季瑛客套道:“不必劳烦你们。我的衣裳多半都是身边丫鬟做的,要她们知道换了旁人,又会被念叨几天。加之,送料子作赠礼也妥当,所以只要好看就行。”

  “好,我这就安排人送到舍下。”青儿说。

  “不必,等过几天我派人去取。”

  月池和周大娘出来,季瑛说:“先赶出来两件,三天后我派人去取。三十匹缎子也顺带给他们。”

  周大娘犹犹豫豫地说:“这些加起来得十贯钱,那这......”

  “给。”他拿出银铤子。

  她吓得叫了声,“啊,够了,够了。”周大娘赶紧说:“衣服我亲自送过去,不用劳烦您家的人了。姑娘要是着急用,我手里就有合姑娘身的新衣裳。就是,就是料子不算好。”

  “那就挑几身吧。”季瑛说。

  客青阳(下)

  月池挑了一身藕荷色的衫裙,不甚华贵,却显出平民女子的秀丽可怜,楚楚动人。

  季瑛笑着点点头,算是满意了。

  “跟我去趟县衙吧。”

  也不拖沓,不出一刻就走到县衙去了。门口的差役认得季瑛,不加阻拦就放他进去了。

  见着卫恒,他第一句就问:“又是你一个人管事。怎么还没见着县令?”

  “他早上来了一会儿,什么事都没干,把我训了一顿就走了。说是什么池州刺史找他问话,哎呀,免不得回来又是大闹一番。”卫恒抱怨几句。

  月池颦眉,道:“到后面去说吧。”

  “我觉得这丝绸比寻常的厚了一些,也许混了些棉花什么的。难以形容。”

  卫恒猜测道:“莫非这东西被人动了手脚。”

  “我看查这东西还是其次的,先要查清哪里是那三个人死的地方。”季瑛说。“县丞不如就从官道上查起。”

  卫恒点头,却又说起别的。“不瞒季先生,现下的青阳县可不太平。好不容易战乱了了,又来了一群欺压良善的官。本县一直有打家劫舍的山贼出没,现在又来了个自封盗圣的贺兰,出手必得,没人看到他怎么偷的。”

  季瑛说:“贺兰,我在京畿也听过他的大名。据说他还偷走了永昌公主的玉臂钏,并且还在几案上留了贺兰一名。事后有人揭发公主的侍女偷了东西,并在其屋内发现了赃物,于是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。”然后他不知为何哂笑着,“后来查看字迹,那侍女压根不会写字,连书信都是旁人代笔。而那案上的字,明显能看出是效仿钟、王的字,那个侍女不过是为了平息恐慌的一只替罪羊。”

  “替罪羊,被诬陷的侍女莫非被关起来了?”卫恒存疑。

  “她被公主的护卫杀了,后来挫骨扬灰了。”季瑛面无表情地说。“说起来那件事还真是疑点重重,永昌公主所待的昭阳亭戒备森严,而且所邀请的客人也都是至交亲信什么的,应该不会有外人潜入。”他诡秘地笑了。

  月池说:“这么说,你知道他的底细?”

  “我不光知道他是谁,家里干什么的,平时吃什么,穿什么,用什么。而且还知道他现在想干什么。”他笑道。

  她倏地打了个寒颤,“你这么了解你身边的人啊。”

  “听说他给陈国老家的墙壁上写了贺兰,但不知道他要偷什么。”卫恒说。

  “我觉得这回就给足了面子,让他偷到手。说不定青阳县的百姓,还会记你和他一大功。”季瑛拍着卫恒的肩。卫恒汗流浃背,看他说的轻松,还不是要他自己去收拾烂摊子。

  月池说:“他肯定不是专门来这偷他的,估计也是为了那个死掉的大家子。”

  “或许,没那么复杂。”他把信交给卫恒,“还请卫县丞好好保管它,可别被某人拿走啊。”季瑛要离开。

  “等等,你刚刚说,你知道贺兰是谁?”月池叫住他。

  “对于有些人来讲,秘密比生命还重要,因为揭开秘密的那一刻,就是他的死期。”他讥笑一声走了。

  月池喊道:“你去哪?”

  “到官道看看。”

  卫恒因着手下还有一连串的麻烦事要处理,就委托月池陪同他去。

  月池碎步跟着他,“韩瑄,贺兰真会去偷陈国老?”

  “嘘,在这里我姓季名瑛。他会不会偷,我怎么会知道。”季瑛似有隐瞒地笑道。

  “你不是说你知道他要干什么。”

  他说:“的确,但这个不在我预料之内。”

  月池白眼,引得他嘲讽道:“换了件好衣服,内里面还是个乡巴佬。”

  她也挖苦道:“肚子里面装点墨水,就装先生。还自己充富家翁,好不害臊。”

  “臭丫头,你还欠我不少钱呢,不想一概偿还,就乖乖听话。”

  “得势便猖狂的老狐狸。”她啐道。

  “说得好,我就是这种人。”他轻轻微笑着,显得十分狡黠。季瑛又说:“要想不还钱,就得听话,为我办事。你就算偷偷跑了,我也能想出办法把你从旮旯里搜出来。”

  月池自觉闭上嘴,自己被迫欠了他一堆钱,又答应了他的请求,自然被栓的死死的。

  季瑛说:“现在要理理整件事了。”

  “这件案子疑点重重,重中之重就在于那个离奇死亡的膏粱子弟。拧断脖子死亡,这死法真够特殊的。”

  月池说:“也许凶手并不想知道这个答案,而是为了灭口来的。”

  他摇摇头,“灭口只需要一剑,但事实是拐了几个弯子才杀了他。”

  季瑛又回想起两个护卫背后的伤痕,几乎一致,他出手很快,而且似乎是一瞬之间完成的。“假设护卫之前遇到攻击已经受了重伤,一个气息奄奄倒地了,血流出来沾到了膏粱子弟的袖子。这有些不通,如果一个先前就倒地了,那么就大大制约了凶手的速度。”

  月池说出猜想:“可能随从缓步去看世家子时,凶手在背后出现,杀了他们。”Wωw.BIQǐuGExδw.Cοm

  “大致对。亦或许这四个人过去认识,我看了,那两个护卫的躯体,都是孔武有力的样子,似乎也受过一定的训练,如果凶手接近,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。”

  月池颔首赞同,“现在去找那个真正的现场吧。”

  季瑛说:“这么找肯定大海捞针,不如,”他突然嗤笑出声:“不如,我们去找陈国老,求他来帮咱们,怎么说他家的人手找整个官道也是绰绰有余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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